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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(第2/3页)
慢地换了个姿势靠着,说:“柔化人终归还是西北蛮子,这些邪门歪道拿出手一套一套的,而且做工还忒精致,这戴着,别说是旁人了,亲娘都认不出来。” 祁缘将盒子合上,沉思片刻,忽然说:“要是遇到他呢?” 王桓磕着瓷杯的手摹地停下,手腕一转,瓷杯从他指尖滑开,他轻叹一声,说:“都说亲娘都认不出了,何况是他。” 祁缘冷笑:“他是谢宁,以他对你的感情,他只要看到你这双眼,就知道是你了。当年你在他府门前被刺杀,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,他硬是找了你一年,将整个怡都里里外外翻了个遍,几乎要挖地三尺。要不是我和玉嫣里应外合,将你移到迦蓝塔,你早就被他翻出来了。” 王桓盯着火炉上一跳一跳的火星,喃喃:“他是谢宁...只要回来了,见面迟早的事。” 次日傍晚,王桓戴着那□□,来到殷家后门。头发已经半白的殷周商往他手里塞了沉甸甸一小布袋,紧紧握住王桓的手,沉声说:“若是见到凤儿,定替我问好,这些银子给她在里头好好打点...” 王桓反握住殷周商的手,说:“伯父放心,姨娘虽不是我亲生母亲,但一直将我视如己出,当年之事也是我们王家连累了她,让她只能在罪奴司里活受罪。伯父放心,我王桓定竭我所能,将她救出...” 殷周商不停点头,旁边的马车车里头的人掀起帘子,强忍住不耐烦地喊道:“时候不早了,该走了。” 二人不再多话,王桓上了马车,恭敬地对着黎宾颔首行礼,黎宾看都不想看他一眼,忿忿地说:“行了,等会儿进到宫里,你就在殿外的角落里候着,会有人来带你去罪奴司的。你到时候可别乱走,赶紧完事儿赶紧回来,要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保不了你...” 王桓一一点头。 黎宾乃户部少府,平日从宫中捞出来的油水总要找地方流出去,怡都首富殷周商成了他往外流水的坚实水管。如此一来二往,二人便成了狼狐之交。带人进宫这般人情说大不大,但毁了这道替自己利滚利的好门,倒也不值得,尽管不如乐意,黎宾还是应承下来。 皇宫里灯火阑珊,无处不显繁华,还未入席,众人皆在殿中三两嘘寒问暖,何不融洽。 王桓站在殿外一个昏暗的角落里,仔细听着殿里头的谈话。他眼神不好,可他的耳朵却比常人都要灵精,正当他听得入神时,殿外的门僮忽然喊道:“淮南王府到!” 王桓怔住,尽管他看不清,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看向门前,隐约看到一男一女往里走去,他忽觉奇怪。 淮南王府老王爷谢辽,儿子谢宁,还有谢宁长姐绮绒郡主谢蓁蓁,不该是三个人吗? 就在他正纳闷时,背后忽然传来一声:“子徽?” 王桓正想得出神,有人这么喊他表字,他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,呆滞地就转过身去,然而就在他转身那一刹那,他灵台忽然一醒,糟糕! 他立刻将转到一半的身体转回来,正要迅速逃离现场,谁知背后那人却快步上前用力抓住他的手臂,将他整个人拽住面向自己。 因为离得太近,王桓看得一清二楚,面前的少年剑眉星眼,面容英俊,轮廓分明,身披深棕色貂裘,里面是玄色锦袍,腰间左右佩戴红鱼玉佩,身段挺拔,气宇轩昂。 谢宁长大了,王桓看着这张脸,有一瞬出神,一年不见,长高了,也更好看了。 可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时,心摹地悬到喉尖,他不敢直视谢宁,慌忙低下头。 谢宁皱眉盯着王桓,盯了好久,问:“你是谁?” 王桓依旧低着头,捏着嗓子,说:“奴才是黎府君的家从,正在这等着府君...” “方才我唤子徽,你为何回头?”谢宁厉声质问。 这寒风中王桓的后背已经被汗